揭示瘟疫病原
根據其發(fā)病突然,具有流行性的特點,指出這是由于天地間存在著—種異氣,又稱作厲氣、疫癘之氣所致。他認為,雖然《傷寒論》中提出時行之氣有傳染之說,但據實際情況,有時行之氣末必有疫,故而時行之說不可使人信服。人之是否得疫病,是由于厲氣所致。厲氣是雜氣中之一,每年都存在。疫氣的存在盛衰多少,與地區(qū)、四時與歲運有關。感受疫癘之氣之后,可使老少俱病。這就從病因學方面將溫疫與一般外感病區(qū)別開來,并與傷寒病加以區(qū)分。吳氏突破了六氣致病的傳統(tǒng)觀點,提出了新的傳染病病原觀點。這些,已被現(xiàn)代醫(yī)學、微生物學所證實,這是吳氏對溫病學的一大貢獻。
總結瘟疫侵犯
總結瘟疫侵犯途徑、傳染方式和流行特點,溫疫邪氣侵犯人體的途徑不同,當是從口鼻而入,其侵犯部位既不在表,也不在里,而是由口鼻侵入,停留在半表半里之間,此處稱為膜原。這里的膜原,是說明溫疫之邪在人體之內,外可連于表,內可入于里的特點。指出溫疫之病所以用治外感病的方法治療不得痊愈,就是因為此病邪的部位不同于一般外感病的在表或在里,而是在于半表半里的膜原,這個部位是一般藥物所不能到達的。由于其既連表又連里,邪氣盛時則可出表或入里,這時才可根據邪氣潰散的趨勢,因勢利導予以治療。吳氏將溫疫病的傳變從表里兩大方面進行總結,歸納出九種傳變方式,稱為“九傳”。即但表不里、表而再表,但里不表、里而再里、表里分傳、表里分傳再分傳、表勝于里、里勝于表、先表后里、先里后表等。
探尋治療藥物
創(chuàng)立了達原飲一方以治療溫疫。達到使邪氣盡快從膜原潰散,以利于表里分消的目的。方中檳榔能消能磨,為疏利氣機之品,可以除伏邪,又可治嶺南瘴氣;厚樸亦屬疏利氣機之品,可以破戾氣之所結;草果辛烈氣雄,可以辛散以除伏邪蟠踞。三味藥物相合協(xié)力,以使氣機疏利,直達巢穴,促使邪氣潰散,速離膜原。方中又用知母以滋陰,蓋溫疫之邪性屬溫熱,易傷津液之故。熱傷營血,故加芍藥以和血,再加黃芩以清燥熱之余,用甘草以調和諸藥。藥雖七味,卻能調暢氣機,透達膜原,故為治療溫疫之邪的主方。由于溫疫之邪從膜原既可入里,又可出表,故而經常兼見表里癥狀,吳氏又創(chuàng)立三消飲,以治療溫疫之邪出入表里,表證、里證、半表半里之證兼見者。三消飲即達原飲再加大黃、羌活、葛根、柴胡、生姜、大棗而成。
若溫疫之邪已經散漫則又要根據邪氣所在部位予以不同治療。若見脈長而洪散,大汗大渴,周身發(fā)熱,則說明邪氣已離膜原,而里熱散漫,其病機已與傷寒病陽明氣分證一致,故仍可用白虎湯辛涼解散。若邪氣透于胸膈,而見滿悶心煩喜嘔,欲吐不吐,雖吐而不得大吐,腹中不滿,欲飲不能飲,欲食不能食,說明膜原之邪已外潰于胸膈,邪氣在上,可選用瓜蒂散涌吐疫邪。若溫疫之邪入于里,見有可下之證,就可以使用下法。吳氏十分重視下法的應用,并認為下法的應用范圍很廣。吳氏指出,若舌苔由白轉黃、黑苔、或舌芒刺、舌裂、舌短、舌硬、舌卷、舌砂苔、唇燥裂、唇焦、唇口起皮、鼻孔如煙煤、口臭、口燥渴、目赤、咽干、呼吸氣如噴火、小便紅赤或涓滴作痛、大便極臭、揚手擲足、脈沉而數(shù)、潮熱、善太息、心下滿、心下高起如塊等四十癥,均屬可下之證。由于溫疫之邪由口鼻而入,先入其里。若里氣結滯,使氣機閉塞不通,則膜原之邪不能透達,表氣亦不能解,故而攻里尤重于解表。
創(chuàng)立溫疫學說
創(chuàng)立了溫疫學說,領先西方世界200年。形成了一個比較系統(tǒng)的溫病辨證論治綱領,提出了一系列新的學術見解,充實了祖國醫(yī)學溫熱病學的內容。他的邪氣侵犯途徑對葉天士的溫熱學說有一定的啟示。其學術思想使溫疫學說獨立成體系,對祖國醫(yī)學的貢獻是應當充分肯定的。